49名婴儿因试药死亡:印度低价神药背后,是无数穷人的牺牲
来源: 世界华人周刊 海外观察第一站  日期:2020-04-13 20:18:13  点击:1829  属于:海外观察

 

那些制药巨头真的会为了穷人的生命,甘愿承担巨大的损失吗?

 

低价神药

 

两年前,《我不是药神》横空出世,至今很多台词让人头皮发麻。
 
“我病了三年,四万块钱的一瓶药,我吃了三年后,房子吃没了,家人被我吃垮了,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……你把他抓走了,我们都得等死。我不想死,我想活着。行吗?”
 
 
谁家还没有个病人,又有谁能逃过病魔。当死亡来临时,连花朵也会黯然失色。这部精彩的影片,紧紧地击中了国人的痛点,让人无奈到窒息。
 
但感慨之余,也产生了一些疑惑。
 
为什么其他国家不行,印度却可以生产低价仿制的抗癌药?难道真的仅仅是依靠印度政府的强推吗?
 
印度的《专利法》是和别国不同的,在1970年修改后,只授予药品在制造工艺上的专利,但不对药品本身授予专利。
 
研发药物难度100,制造药物难度为1。这也就意味着,你只要改一下工艺流程,就可以仿制任何一种药品。
 

▲印度药房中的仿制药
 
更牛的是,印度不仅无视侵权的行为,还签发了强制许可令,鼓励本国医药厂家仿制国外昂贵的专利药。
 
这几番操作下来,相当于构筑了一道布满铁蒺藜的长城,使国外制药巨头在进驻印度市场时碰的头破血流。
 
比如,德国拜耳公司曾在的2011年对印方提起诉讼,它研发的肝癌药物“多吉美”到2021年才过专利保护期,但印度早在2000年前就公开仿制贩卖。
 

▲肝癌药物“多吉美”
 
结果印度根本不睬拜耳公司,直接“强制许可”,印度专利局的解释是:“拜耳药物太贵,普通民众消费不起。”
 
在政府的强力保护下,印度仿制药蓬勃发展。制药企业1970年才2257家,10年后涨到了5156家,到2005年已经超过了2.3万家。
 
不仅仅是印度的百姓受利,连欧美日本这些发达的地区也被低价折服,比如美国就有近40%的仿制药来自印度。
 
只是,那些制药巨头真的会为了穷人的生命,甘愿承担巨大的损失吗?
 
 

文明下限
 
我相信这个世界存在善良,但很多时候善良无济于事。
 
更何况,利益攸关的时候,有几人愿意心平气和地跟你谈善良。
 
2008年,《印度时报》曝光了一项丑闻,引发了轩然大波,简直刷新了人类文明的下限。
 
位于新德里的全印度医学科学中心,在行业内赫赫有名,长期为民众提供廉价服务,很多医科学生以在此接受训练为荣。
 

 

但从2006年1月开始,这家中心偷偷地与至少5家欧美制药公司合作。为了对一种药物开展最后的阶段测试,竟然安排4142名婴儿参与了42项临床试验。

 

更恶劣的是,许多婴儿的父母投诉,他们的孩子并没有生重病。
 
因为孩子有一些小疾病前去问诊,但医生却以问题严重为由安排长期住院。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,孩子竟被送去了试验。
 

▲图片截取自新华网《印度要求调查临床药物试验导致多名婴儿死亡事件》
 
这些临床试验,持续了30个月。
 
这些婴儿中,有2728人不到1岁。
 
结果,有49名婴儿在药物试验后死亡。
 
婴儿,可爱如天使,他们竟然能忍心下手!
 
而这些,仅仅是冰山一角。同样是《印度时报》报道:
 
“2005年—2012年,在475项试药项目中,只有17项新药通过检查。7年来,约有57万印度人参加了临床药物试验,其中因试药而死亡的达2644人。此外由新药副作用引发的事故超过12万例。”
 

 
17除以475,通过检查率才3.58%!死亡数字和副作用事故数,更是触目惊心。
 
而且,这种情况完全没有整改的迹象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后来的跟进统计显示:2013-2015年,约有60万人成为了小白鼠,1335人死于临床试验。
 
曾担任印度中央邦住院医生协会主席的拉艾感慨:“印度药物试验监管系统相对腐败。有些人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被当做了试药的人体小白鼠。”
 
很多参与者是没有法律意识的文盲,在免费治疗或经济补偿的诱惑下参加了试验,不知晓其中的风险,稀里糊涂地在鬼门关散步。
 

▲维权的家属
 
一些闹事维权的死者家属声称,参加试验的家人像猪一样被粗暴对待,死亡后只有5000美元的抚恤金。
 
还有不少试验者,保住了性命,但留下了慢性病或终生残疾。
 
 

资本天空
 
为什么外国制药巨头会如此残忍呢?因为资本的天空,是靠金钱来运转的。
 
就像《我不是药神》的原型陆勇,这家针织品企业的老板因为患上了白血病,服用售价高达23500元一盒的“格列卫”抗癌药,老板的家底也要被掏空。
 
后来他了解到印度的仿制药,一盒才4000元,药性相似度高达99.9%。而且数千人团购后,价格降到了每盒200元左右。
 

▲印度版格列卫
 
但从制药公司来看,这无疑是场灾难。诺华公司为了研发格列卫,前后花了半个世纪,耗费金额超过了50亿美元的天价。
 
结果,印度不仅合法仿制,把价格杀到了十分之一,甚至百分之一。还或明或暗地出口到外国销售,和正规的专利药品抢市场,你觉得制药巨头真的能忍?
 
当一家公司成为巨头,有的是手段对付不合作的朋友。
 
印度通过政策支持仿制药,触犯了欧美制药巨头的利益。想要不追究现任,当然要拿点东西来交换。
 

 
于是,二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。制药巨头允许印度合法绕过专利,但印度也默许制药巨头在印度的临床试验。
 
对于那些制药巨头来说,在印度试药简直完美。
 
印度是民族的大熔炉,国际上普遍把印度的人种分为5大类,囊括了白种、黄种、黑种所有类型,堪称仅次于美国的基因库。这么庞大的基因库,得出的结论当然更加稳妥。
 
而且,这将加快研制药物的速度。新药上市大概需要12年的时间:研究开发、动物试验、临床试验。这其中临床试验分为三期,大约要开展六七年时间。
 

 
在天选之子的美国,公民们的觉悟并不“高”,只有3%的癌症患者愿意临床试验。而有了印度这个好伙伴,能省去太多的麻烦和时间。
 
再者,这将节省大笔的资金。新药研发最贵的就是临床试验,有的甚至能占据70%的成本。当你加速试验的时候,就已经省去了大笔金钱。
 
即使不小心弄出了人命,相比西方公民,印度的价格简直可以忽略。
 
种族全、速度快、花钱少,这么多的利益加起来,足以让制药巨头们对印度网开一面。
 
 

穷即罪过
 
美国《名利场》杂志曾经评价道:“像印度这种人口密度大的国家,正在快速地成为美国医药公司的试验场。这些试验极少得到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的认可,医药公司甚至无需向美国政府报告他们的海外医药试验,有些药物的危险性很大。”
 
可以看出来,美国人早就清楚这种行为的危害。而且,不止是印度,还有些贫穷的国家也是制药巨头的目标。
 
尼日利亚是非洲第一人口大国,有2亿人口。也是非洲第一大经济体,但人均经济到2018年才破2000美元,和印度旗鼓相当。
 

 
1996年4月,尼日利亚北部卡诺州暴发了一次严重的疫情,有3000多人死于麻疹、霍乱和脑膜炎。美国辉瑞公司“慷慨援助”,派出了志愿医疗队前往事发地。
 
结果,他们在援助地伪装下,偷偷地对近200名患有脑膜炎的儿童进行新药试验。直接导致11名儿童死亡,181名孩子留下了眼盲、瘫痪、耳聋、脑部受损等后遗症。
 
事后,尼日利亚联邦政府提出了70亿美元的索赔,地方的卡诺州政府提出了20亿美元的索赔。
 

 
无耻的是,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辉瑞公司就是一个字:“拖”。直到13年后的2009年才达成和解,把价格压到了7500万美元。
 
长达13的时间,通货膨胀就不说了,赔偿金额连个零头都不到。那些留下后遗症的儿童渐渐长大,伤痛将伴随他们一生。
 
“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,就是穷病。”
 
很多时候,穷就是原罪。我们也穷过,所以更加深有体会。
 
 

自强自爱
 
徐峥在《我不是药神》中说道:“我犯了法,该怎么判,我都没有话讲,但是看着这些病人,我心里难过,他们吃不起进口的天价药,他们就只能等死,甚至自杀。不过,我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的,希望这一天能早一点到吧。”
 
如何评价印度政府鼓励仿制药的行为呢?真的很难说。
 

▲《我不是药神》剧照

 
无论是印度人、美国人、日本人,还是中国人,都有不少患者受到了印度神药的恩惠。甚至可以说,他们的命就是印度神药给的。
 
如果不默许西方制药巨头的临床实验,肯定会遭遇各种外界的压力。一旦印度被剥夺了专利药仿制权,势必影响到更多人。这是一个让人抓狂的抉择。
 
但若各国都生产仿制药,医药公司必然亏损,再也无力研制新药,那又是全人类的灾难。
 
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慷慨。
 
站在一个维度去看待,这件事情很简单。但从多重维度去审视,很难做出评判。
 
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,宁静的表象是各种博弈的结果,各方势力维持着脆弱的平衡。
 
就像《活着》中那句残酷的话语:“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,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。”
 

▲电影《活着》
 
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,生活充满了太多无奈。
 
来到地球不容易,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就要告别。
 
所以,在艰难且稀有的人生里,请一定要自强自爱。
 
只有你强大了,才能够善待自己、守护家人。
 
最后一杯酒,敬岁月以自强,敬亲朋以关爱。

 

世界华人周刊专栏作者:令狐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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